当前位置:首页 >> 要闻快递 >> 集美报新闻

文字: | |

百年集美学校之二十三狮城临危受命

时间:2013-08-24 09:31 阅读人数:

  ●陈经华
  在集美学校陈敬贤追悼大会的灵堂上,悬挂着许多挽联、挽幛。其中有一对挽联非常吸引人注意。挽联写道:
  公怀兴学济时心,纵返本归真,犹留伟业;我有发聋振聩志,当鞠躬尽瘁,勉佐徽猷。
  落款是:职 陈村牧 敬挽
  陈村牧,原名春木,福建金门人。1920年小学毕业后,到集美中学读书,1925年获学校“成美储金”资助上厦门大学。毕业后回集美学校任教。他立志当培育千里马的乡村牧马人,便把原名“春木”改为“村牧”。
  陈村牧在集美中学当教员,以他的学识和热情,叩开了莘莘学子的智慧之门、心灵之扉。
  陈村牧兼做训导工作。他,面目清秀,朝气蓬勃,谦虚谨慎,举止文雅,学生们给他起了一个外号“童子面”。
  陈村牧在教学上是一位学生公认的好老师,在学校管理方面也表现出非凡的才能。1934年1月,叶渊提拔他为整合后的集美中学校长。
  1934年,鲁迅高足、著名作家许钦文被当局以“窝藏共产党”的罪名抓捕、关押,后经鲁迅营救出狱。陈村牧得知后,立即打电报聘请他到集美任教。陈村牧对他关怀备至,专门安排工友照顾他。为了给许钦文加薪,他悄悄把自己每月的薪金减掉10元,加在许钦文的薪金上。
  在陈村牧的苦心经营下,集美中学成绩卓著,声誉鹊起,成为全省中等学校中的佼佼者。
  但此时的集美学校面临着重重危机。
  首先是1934年2月,校主的企业收盘,集美学校财政面临巨大的困难。接着叶渊辞职。叶渊离校后,学校成为无舵之舟。1936年2月,二校主逝世,这又给风雨飘摇的集美学校加了一场凄风苦雨。
  面对这极其严峻的局面,陈村牧的良知告诉他自己应该怎么行事。他借献给二校主的挽联,向集美学校广大师生表露心迹,表示自己的决心。他把家眷从金门接来,准备在集美常住,为校主的事业鞠躬尽瘁。
  可是,当时的校董林德曜心地狭窄,不能容人,学校人心涣散。
  1936年1月,陈村牧作为福建中等学校校长代表,参加全国各省市中等和专科以上学校校长代表会议,在福建教育界声名远播。这大大地刺激了林校董的神经。
  陈村牧确有一片雄心,也有一套计划,可得不到支持,甚至受到打击、压制,心中不免有不满,有怨气。他有位金门同乡在马来西亚蔴坡华侨中学任教,此人名叫蔡承坚,是集美校友,两人一直有书信往来。陈村牧在给蔡承坚的信中有意无意流露出对学校、对自己处境的不满。写者无心,读者有意。蔡承坚便向董事会建议,聘陈村牧到蔴坡华侨中学当校长。董事会同意,并着蔡承坚抓紧和陈村牧联系。
  4月,学校举行二校主陈敬贤追悼大会,陈村牧那对挽联却授人以柄,予人口实。学校有人利用这对联,说陈村牧有野心,在觊觎校董之位。而陈村牧从林校董的话语中也觉察到有弦外之音。
  听到这些流言,陈村牧非常生气。但他既不能解释,也不能表白。经过再三考虑,他觉得暂时离开为上策。于是,他决定离开集美到蔴坡任校长。陈村牧难分难舍地告别了几个月前刚从金门迁来、且身怀六甲的妻子和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,告别了他朝夕相处的集美学校师生,登上了南行的“火船”,启程到马来西亚履新。
  在“火船”上,陈村牧意外地遇到他的金门同乡、在厦门大学求学时的老师薛永黍教授。他是南洋华侨中学董事长李光前受陈嘉庚之嘱聘请到华中当校长的。而推荐他的是一位旅新的金门人郑古悦。
  在和陈村牧的交谈中,薛教授遂生一念:把陈村牧留在新加坡华中当训导主任,帮助自己管理学校。
  他对陈村牧说出自己的想法。陈村牧不假思索,一口回绝,说他已经答应蔴坡华中了,不能言而无信。
  船抵新加坡。李光前和郑古悦到码头迎接薛永黍;蔡承坚前来接陈村牧。车上,薛永黍向李光前说出自己的想法。

  李光前对陈村牧也早有所闻,当然满心高兴,并请蔡承坚“玉成”。蔡承坚坚决反对。李光前又问陈村牧,陈村牧还是那句话:“为人要讲信誉,不便毁约。”
  李光前打电话告诉陈嘉庚,希望陈嘉庚出面说话。陈嘉庚开始不同意,后来听说他们争着要的是陈村牧,也答应找蔡承坚商量。
  原来,自从叶渊离开集美以后,集美学校成了“无舵之舟”。陈嘉庚担心当年“三年四易校长”的闹剧重演,一直都在为挑选集美学校的掌舵人操心。陈嘉庚对陈村牧其人早有所闻,如今此人来到自己的面前,他倒希望借此机会好好考察一下。如果合适,聘他为集美学校的校董,那是再好不过了。于是,他答应李光前的请求,亲自出面劝说蔴坡方面帮忙。
  陈嘉庚约请蔡承坚到怡和轩,说出他之所求。蔡承坚仍坚持不让,只是碍于面子,说话客气婉转些。
  陈嘉庚最后亮出底牌,说:“承坚兄,我今天求你帮忙,表面为的是新加坡华中,实是为了集美。”他把集美面临的困境以及他的打算和盘托出,告诉蔡承坚,然后说,“我不该夺人之美。出此下策实属百般无奈。万望承坚兄玉成。”
  蔡承坚被陈嘉庚的真诚所打动,也同情他老人家的处境,表示乐于助集美学校一臂之力。他说:“集美学校办好了,我们的子弟也多一个地方求学。此事我相信董事会会支持的。”
  陈村牧就这样留在了新加坡,在华侨中学担任训导主任。
  1937年1月,陈村牧到新加坡后的第一个星期天,便应约到怡和轩三楼办公室见陈嘉庚。
  第一次谈话,陈嘉庚加深了对陈村牧的印象,对他颇具好感。第二次谈话,也就是陈村牧到新加坡的第十天,陈嘉庚就认准了陈村牧,有意聘请他为集美学校校董。
  以后每个星期天,陈嘉庚都约他到怡和轩交谈。
  陈嘉庚还带陈村牧参观工厂、学校、橡胶园,拜访华侨工商界的精英和集美、厦大的校友。
  经过一个学期的考察,陈嘉庚认定陈村牧是一个有学识、有能力、有责任心、有涵养、有大眼光的人,是集美学校校董的最佳人选。1937年5月,陈嘉庚正式聘请陈村牧为集美学校校董,总掌集美学校大政。
  1937年5月中旬,陈村牧登船离开新加坡, 6月28日,正式担任集美学校校董。
  陈村牧,一个普通中学教师,成为了独当一面的集美学校校董,肩上担负着千斤重担。这时,他年仅30岁。

分享到: 

[ 收藏 ][ 打印 ][ 关闭 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