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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子回家

时间:2009-05-02 08:41 阅读人数:

  游子回家,兄弟重逢。当你跨出机舱的那一刻,我就认出了你,父亲一般伟岸的身躯,母亲一般睿智眉眼,在你的身上依然是那样的明显,唯有那零乱的白发,让人生出无限的感慨,走上前去,说一声:大哥,你回来了。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所堵塞,想当初为推翻帝制,是你拉着我的手,在村口的大树旁,一同告别了咱娘,踏上北伐的战场,当取得胜利的时候,是你让我写信告诉咱娘:“忠孝不能两全”、“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需努力”。

  九一八的枪声,激起了你我兄弟的男儿血性,你手持汉阳造血染台儿庄,我手握大片刀喋血平型关,在战壕中你我分享着一口干粮,在青纱帐里你我一同擦拭刀枪。淞沪战役,敌后战场,武汉保卫战,战斗在太行山上,你我相互鼓励———亮剑!打回老家去,让侵略者血债血偿,保卫黄河,保卫长江,保卫全中国。

  政治上的歧见使你我渐行渐远,政见的不同使你我兵戎相见,六十年的相互敌视,亲者痛仇者快,六十年的不依不饶,让咱娘气瞎了双眼。娘曾在弥留之际呼唤着大哥你的名字,说不见着大哥你她死不瞑目,然而娘撑到了最后,还是眼睁睁地望着海峡东岸,无奈地撒手人寰。六十年后的今天,你终于回来了,跨过海峡,越过高山,一身风尘,掩饰不住你急迫的心情。

  一路上你我低头不语,来到我们离开家乡时,娘送别我们的那棵大榕树下,我手中捧着咱家的族谱,你手里拿着一炷祭祖的高香,我们一起来到娘的坟前。我叫一声:娘,大哥他回来了。你哭一句:娘,儿子来见您了。两个在战场上从不知屈膝的汉子,两个六十年来谁也不服谁的男人,如高山塌陷般地跪倒在了娘的坟前,任凭泪水哗哗地流淌,任凭夕阳西下,东北风拂面,月亮升起在树梢间。

  我对着浔江大声喊:娘,大哥他回来了,浔江之水涌起了欣慰的泪花。我对着驻地某集团军军部大声喊:娘,大哥他回来了。坂头大坝轰然的水声就像那迎宾的礼炮。我对着集美大桥大声喊:娘,大哥他回来了。厦门内外刚刚盛开的三角梅,红艳艳,好像是特意为你铺就的红地毯。我对着天马山大声喊:娘,大哥他回来了。天马回应着,就像是家乡的父老,簇拥在咱家老宅的门口,扶老携幼,口中呢喃。

  回来了,回来了,回来了。冥冥之中我们好像听到了娘的声音,她又一次给我们讲起了,一根筷子容易被折断,一把筷子就永不会被折弯的道理,还嘱咐我们“这个家离开谁都不行”,“江山社稷需要你们兄弟二人两副肩膀,共同承担”。

  乡亲们扶老携幼,簇拥在咱家的老宅前,看到我们兄弟二人伟岸的身躯,又走在了一起,他们情不自禁地,鼓起了掌,这掌声代表着娘的心愿,这掌声代表着乡亲们的心声,还有那海西的浪花。人们奔走相告,“他家大小子回来了”、“他家大叔回来了”、 “他家大爷回来了”。这一声声的“回来了”,让人不禁心头一热,这一声声的“回来了”,让人不能自已而泪水涟涟。这一声声的“回来了”,让纪念碑上的白云不禁回头张望。

  大哥呀大哥,你早该回来了。咱俩早该摈弃前嫌,我知道你虽然富有了,我的日子也在蒸蒸日上,但是兄弟不和、鹬蚌相争,渔利的总是门外的豺狼;要想在外族人面前真正地昂起头颅,还需要你我兄弟联手实现紫气东来、梦回唐朝。咱家门外的豺狼,贼心不死,随时都想闯进门来;祸害咱家的牲畜,偷吃咱家的牛羊。

  我们兄弟可要看清呀,咱娘在生前可一再叮嘱。咱们家历代姓“中”名“骨气”,不管到什么时候,谁也不准更名改姓,谁也不许吵闹着分家分田,这是娘的嘱咐,也是小辈的希望。大哥呀,“中”字比你我的生命更重要,“骨气”两个字比你我的抱负更深沉,大家庭的温暖比你我的思考更悠扬。

  大哥他回来了,消息犹如闪电一般,传遍了山南道北,传遍了家乡的村村社社。人们期待着,期待着你我共同匡扶社稷,共话唐山文化;人们期待着,期待着你我的第三次握手,化危为机,再铸辉煌。(洪东荣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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