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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的渔网(散文)

时间:2009-03-01 09:34 阅读人数:

  我家门前有一条小溪叫曹营溪。据老人们说,曹操将士曾扎营于此,并在溪中游过泳洗过衣,故名曹营。这溪,绿水清波,深蓝剔透,清澈见底,什么鲥鱼呀,赤结鱼呀,“红溪娘”鱼呀,游来游去,应有尽有。小时侯跟父亲上溪网鱼的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记忆犹新。

  父亲多才多艺,是当年县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学生之一,画的一手好画,写得一手好字。他会做大床桌椅、雕章刻印、建房设计,还会装犁、编竹篮、抪扫帚,不管做什么,一看就会,我小时候的所有玩具都是他亲手做的。他织的鱼网特别上乘。网线是苧草做的,织网的梭子是自己削的,连下沉用的铅锤也是亲手打模子铸出来的。织成的白色渔网用薯囊或猪血染过,变成紫黑色,更耐用。做成的渔网像圆锥型,上小下大,底面张大了是一个直径2米左右的圆形,锥头是抓把,因此,当地人都称渔网为“手扒”。

 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一有空父亲就带我出去网鱼。那时侯,很少有人抓鱼,溪水没受污染,鱼很多,一网下去能网到几十条,一天半晌能网到十几二十斤,吃不完就送邻居送亲戚。我常常看见母亲把鱼杀洗干净撒上盐晒成鱼干好吃极了。父亲说,晚上是最佳网鱼时间。记得有一次,父亲带我去网鱼,那是一个初冬的夜晚,天空晴朗,晚风习习,还有鸟叫虫鸣。我跟着父亲,脚踩溶溶月色,溪面金光闪闪,水波粼粼,真有“明月松间照,清泉石上流”之感。我看见父亲在清冷的月光下做准备撒网的动作。父亲先在要撒网的地方扔了一个小石子(有时扔香饵),把鱼引到中间,他左手抓住网上提绳,右手抓住网底的一边,用力一旋向上一抛,网在半空打了一个圆圈罩下来,然后抓住网绳慢慢收网。网里活蹦乱跳,什么鱼都有,晚上还会网到虾和蟹。我帮父亲捉着。从溪上段网到下段,半个夜晚,竟能网到几十斤,拿回家,母亲高兴极了,分给左邻右舍。

  现在,半个世纪过去了,我回到老家,上了年纪的人还记得当年母亲送鱼的情景。(林金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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