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寂寂渔梁驿

时间:2009-02-22 15:58 阅读人数:

  渔梁驿在浦城县北仙阳镇的渔梁山麓,为古代中原入闽的第一驿站。入闽之道,自浙江江山至福建浦城之间,有长达百里的一片大山,统称仙霞岭。这岭自北而南还有六岭五关,渔梁岭为最后一岭。若是自福建北上江浙甚或远至京都的仕宦商贾,到了此处,都必须停歇投宿,养精蓄锐作好翻越仙霞六岭五关的准备,而面前的第一道岭就是渔梁岭。而北来的行客,经过百里的奔波跋涉,下得渔梁岭,面前虽是一派平川,但至此也须歇歇脚以恢复体力。所以,渔梁驿便成为一个古人旅途中必须投宿的驿站。南宋诗人陆游曾留下了《宿渔梁驿五鼓起行有感》之诗章。

  渔梁驿现今称为渔梁村。我沿街从变为民房的旧驿馆一一探访,但临溪的那个驿馆已无从找到。村内,只留有一座荒凉的渔梁驿亭子。渔梁村古民居建筑虽都已破败不堪,然仍旧大至保留着昔日繁盛时的模样。基本上是几百年前就存在的留有长约一公里、宽达五米的旧街,依稀可寻当年的一些遗迹。

  而渔梁山,据载曾经名列天下十大名山之一。山上原有溪峰寺位于渔梁村后,后唐昭宗赐名“万叶寺”,为当时天下名刹之一。尽管我知道,以诗人当时的心情,是断断不会上山消谴的。但听说山上还有一座寺及一条古道,便信步上山了。结果在松林间走了大半天,不要说什么寺,就连传说中的仙迹岩、金鸡洞诸胜也都已无影无踪,只好一无所得而下山。 

  翻过几个山头,天已过正午。饥肠辘辘的我为了赶路,便按路人的指点抄近路下山回渔梁驿。明明白白地走着,却不知不觉地走上另一条山路。迷惑中问讯一个田间挥镰收割的山民,山民指着我的来路说,那正是一条最古的山道。我懵懵地回身一看,崎岖寂寞的古道上,仿佛有一个虚幻的儒冠装束的身影正缓缓走来,但一眨眼间又什么都没有了。再回过头朝前一看,渔梁驿已然山下。分明还是从前的渔梁驿,但已经没有了诗人陆游的丁点踪迹。

  诗人的身影远遁之后,渔梁驿也还曾经热闹过一时。但是,没有了金戈铁马的残梦,没有了挑灯看剑的茫然,没有了瀚墨淋漓的诗情,纵使有令人胆气豪生的深山佳酿,所有的过客也都是稍纵即逝的。渐渐地,渔梁驿冷清下来,古道上不再有成群结队的行客了。

  这位南宋最杰出的诗人远去了,我的眼前只有满目的青山。我不无遗憾地拱手作别那座渔梁驿亭子。返程的路上,我还一直回想着,甚至想象着,一个清晰图像一直索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。 (谢砚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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